【孙陆】嗓音
“没吃过好东西”，好萌！！！！
詹姆士有个大家庭，住得很近，周六晚上会一起热热闹闹地吃晚饭。
正好赶上了，陆桥山就怂恿孙立人，来添个菜吧？我想吃糖醋排骨。
詹姆士很赞成这个主意，他吃过孙立人的饭，高高兴兴地把厨房让给他们，出去跟安娜宣布这个好消息，然后又去客厅告诉他的父母和各种叔姨表亲，期待吧，我们晚上有中国菜吃，不是外卖那种，真正的中国菜！
孙立人就在厨房里很为难，肋排倒是有，一整扇的，安娜本来要拿去烤的，其他的都没有，他问陆桥山，连陈醋都没有，烧什么糖醋排骨？
陆桥山相当无耻地推过去一瓶拌沙拉的黑醋，说，美国人没吃过好东西，好糊弄着呢。
孙立人哭笑不得，又问他，那炒锅呢？这厨房里都没有炒锅。
陆桥山推过去一只稍浅的汤锅，说翻不动就多放点水再多烧一会收干连勾芡都省了，毕竟美国人——
孙立人接他的话，没吃过好东西，随便对付一下就好了。
陆桥山就笑得很高兴，孙立人看了，很想咬他一口。
他就真的去咬了一口，说，笑什么呢？刀给我。
他们就这么咬来咬去地把排骨烧好了，还顺便做了两个素菜，土豆丝和番茄炒蛋，都是现成的食材。然后他白水煮了条速冻鳕鱼，给四团长。
桌上此起彼伏惊叫声不绝于耳，陆桥山跟他交头接耳，看见没，真可怜，没吃过好东西。
孙立人自己尝了一块，悄声说，黑醋是不行，平底锅炒菜也太奇怪了。等去唐人街，我买好的回来，单做给你吃。
陆桥山就很兴奋地一直点头，孙立人悄悄捏他的腰，说，你也争点气，长点肉给我玩儿。
陆桥山说，那说明爸爸没喂饱我。
两个人一直嘀嘀咕咕地说中文，旁人也听不懂，他们也觉得不太合适，就很乐呵地跟詹姆士的家人聊天，开始闲扯。等都吃饱了，大家就寻摸家里的酒，三三两两地散坐着聊天。
孙立人就调了螺丝起子，给陆桥山的那杯加大了鲜橙汁的比例。然而陆桥山还是很兴奋，跟詹姆士他爹胡说八道着孙立人的功绩，眼睛清亮亮的。
孙立人自己听着都感到了羞耻，又是头一次发现陆桥山能知道得这么清楚，放在他肩上的手想用力又不舍用力，他任凭怎么想也想不出那些日子是怎么过来的。他没有陆桥山，陆桥山也没有他，说不上谁过得更难，因为陆桥山不肯说清楚。
孙立人拿手上的鸡尾酒换掉了他那半杯，拿过来自己喝了。陆桥山喝了一口，问他，这什么呀？
孙立人笑了笑，说，自由古巴不加朗姆。
老爷子笑出了声，声若洪钟，陆桥山反应过来，就是可乐。
孙立人就揽着他的肩，跟老爷子说，失陪，我带他去醒醒酒。
他们就在农场的草地里慢慢走，其实也没有走得特别远，陆桥山闹着要看星星，他们就躺了下来。
孙立人扣着他的手，怕他睡着了着凉，就说，别睡。
陆桥山笑了，说我酒量还好的，不至于喝点果汁就倒。
孙立人也笑了，他说，说得比唱得还好听……给我唱一首好吗？
他有十来年没听过了，陆桥山曾经有一把好嗓子，他听过，是很好听的。
陆桥山说不唱，要唱你唱。
他始终没有信心，孙立人也没有继续坚持下去，他真的轻轻开始唱。
如果没有你，日子怎么过，你快靠近我，一同建立新生活……
陆桥山听得笑了，说，怎么都喜欢靡靡之音。
孙立人也笑了，然而他很欢快地继续唱，我不管天多么高，更不管地多么厚，只要有你伴着我——
陆桥山的声音很轻，轻得像是会被随意无视的气息，藏在孙立人的声音里。
只要有你伴着我，我的命便为你而活。
他不由自主跟着低唱了一句，脸上有发热，不肯再唱，并且希望孙立人没有注意到。
孙立人果然没有提。
他们躺在看了一会儿星星，就牵着手，背着满天星辰，往回走。
他们在楼下跟大家打了招呼，上楼去了，然后孙立人说，你稍微等一下。
他把詹姆士的唱片机借了上来，陆桥山很是莫名，问他睡前要听什么唱片，难道是爵士？
孙立人从一只箱子底翻出一张黑胶唱片，搭上了指针，把音量调低了一些。
那是白光的歌声。他坐到床边，和陆桥山一起听。
陆桥山也不知道他几时淘来的唱片，但是听起来心痒痒的，很能撩。他就想戴老板喜欢的居然不是白光这样的。
他这样想着，孙立人却忽的吻他，说，你唱得好听些。
陆桥山笑了，摇头，不信。即使不是现在，即使是当年，他好像也没有这么大的脸。
然而孙立人坚持说，我觉得好听就够了。
陆桥山就犹疑不定，不知道要不要信他的，孙立人的声音听起来很蛊惑。
他终究还是不敢跟着唱，只用力抓了抓孙立人的手，说，那，你要一直伴着我。
孙立人笑着把人抱过来，开他玩笑，说，再这样，我要怀疑你真缺父爱。
陆桥山愣了一愣，反问他，你怎么知道的？
END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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